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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婚

无回复

(炒冷饭,炒剩饭,炒回锅饭)


“我觉得你应该道歉。”布加拉提叹了口气。“游戏而已,认真计较反而会尴尬。乔鲁诺的酒量不好就算了,难道你也是吗?"

“现在全酒吧的人都知道你有多讨厌你的老板了。阿帕基,真有你的,让乔鲁诺抱一下比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自己的腰带抽壁画里玛丽莲梦露的屁股还丢人吗?”米斯达把胳膊挂在当事人肩上,笑嘻嘻地扯着嗓子重提旧事。“你坐那张凳子都被撞坏了,警察先生。我到现在都记得乔鲁诺那张脸。”

“你甚至没扶他一把。”福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纳兰迦,你一会去买份报纸,说不定能看到‘热情首领被下属吓得摔了个屁股墩儿’的报道。”

“闭嘴,都闭嘴。”阿帕基痛苦地挥挥胳膊,意图把这帮好事者连同认真劝说他的布加拉提都驱逐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外。他的好队友纹丝不动,在身边筑起一圈围墙,全方位多角度地点评昨晚他在乔鲁诺试图主动拥抱自己的时候猛地掀开对方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用自己的A字腰带抽打墙上那张可怜的壁画的备选惩罚这一事。被撂在地上的教父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无视了好心拉自己起来的特里休,两手撑着地板愣神,脸上的错愕十分新鲜——据米斯达说他在威尼斯险些被加丘冻成冰雕时表情都没这么丰富。

“要我说,特里休的歉意都比你多点吧?她昨晚就发短信给乔鲁诺说自己不该提那种要求的,没想到会抽到你们俩。”米斯达拍拍他的肩。“还是你厉害,把腰带卷起来扭头就出了酒吧大门,到现在都没跟受害者说一句话。我要是乔鲁诺就扣你工资,扣一个季度。”

“盖多·米斯达,再多嘴我就让你在医院躺一个季度。”

乔鲁诺算个屁的受害者。阿帕基捂着额头腹诽。他本没打算那么直白地表达抗议,甚至一度放任金毛小鬼俯身搂上自己的脖子。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像贼一样,在背光处冲着耳朵咬了一口,莫名其妙地小声喊他“雷欧“。要知道米斯达和福葛就坐在他旁边,乔鲁诺简直就是个疯子。可惜,他尚未随意到能把此等事实摆出来替自己申辩的境界,这让他所有无凭无证的反击更像是狡辩。

“不想当面道歉就发个邮件。你总不能后半辈子都绕着他走吧?有些事情说开了就好。”布加拉提敲了敲桌子示意。

说不开的。警察坚定地摇了摇头,立场坚决。

“行。”布加拉提扬了扬下巴。“米斯达,你去替他发。”

“没问题。乔鲁诺不是有个专门为接收匿名建议设立的邮箱吗?就发那里好了,还能最大限度保留你那个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虽然他看完内容肯定也能明白是谁了。”阿帕基被其余三人按着肩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米斯达掏出自己的电脑在键盘敲敲打打。“让我想想怎么写。哦,亲爱的乔鲁诺,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一时激动把你掀翻在地......”

“停,停,他妈的,算我求你。”阿帕基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放弃抵抗。“我发。”

“我们看着你发。”他的好队友并排坐在了沙发上,四双眼睛盯着他键盘上纹丝不动的手。“认真点,阿帕基。”尽管除了布加拉提以外另外三个人都多少有点看热闹的成分在。

 

其实他大可以装模作样的随便发点什么给一个胡编乱造的邮箱——出于人道主义,布加拉提并没有强行审阅邮件内容的意思,还顺手拦下了想要偷窥的米斯达。作弊的机会触手可得,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坐在电脑前面斟酌字句,打出两行又删掉一行半,屏幕上字符跳跃看得他心烦,噼里啪啦的噪音向整个房间昭告自己心有不满。末了,他几乎是用手指碾着回车键恶狠狠清空了全文,唯有一行颇有本人风格的问句幸存:你那天晚上到底他妈的什么意思?然后保存,点击发送,任务结束。狡猾如乔鲁诺,不可能看不出这般的不敬语气出自于谁。

围观群众心满意足地从沙发上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阿帕基仰头坐在办公椅上闭着眼转了两圈,世界嗡鸣着在脑海里旋转。那晚自己可能是有点反应过度,毕竟乔鲁诺咬得不疼——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他要是玩命啃上一口倒像是单纯的耍酒疯,最多挨他两拳。就是那种暧昧的力度才会让人觉得这小鬼上司在和自己调情,何况他似乎还吻了下自己的耳钉。还有谁让他管自己叫雷欧的?雷欧,上一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是在哪年他都不记得。

随便吧。尽管语气不甚友善,但该问他已经问了,全看另一位当事人如何狡辩。他泄气地蹬了一脚柜子让自己停止转动,午后日光从敞开的窗中闯入,笼罩了整个房间暖金色的光幕让他脸颊发烫。

 

事实出乎意料,乔鲁诺一如往常的工作,开会,深夜回家。上司迟迟不来的狡辩像湖底的水怪,仅凭他一行问句做饵钓不上来。只是乔鲁诺一向惯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和自己口头作对,一副不惮以无懈可击的礼貌还嘴做消遣的幼稚样儿,没理由沉默这么久。

可能是没看到,阿帕基试着做出合理推测,然而很快他就在隔周的会议上听到乔鲁诺在总结陈述后的闲谈。

“欢迎大家发匿名邮件。”上司坐在长桌尽头,笑眯眯地把下巴撑在交的十指上。“毕竟有些人似乎不擅长面对面交流。”

话里带刺。对着乔鲁诺这小子,他一向只擅长面对面鄙视以及一对一挑刺,正儿八经的交流他确实做不来。可他明明发了个该死的邮件——匿名邮件,尽管没附他雷欧阿帕基的大名,但除他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同教父说话吗?这事让他觉得心烦,近日都有意无意的避着乔鲁诺走,对方也全无反应,不重提旧事也不交付他任何任务,致使他的工作日出现大片待填补的空白。他想起米斯达说要是换作他是乔鲁诺定要扣自己一季度的薪水,或许无事可做就是上司克扣他薪资的开端。

烦死了。阿帕基百无聊赖地抬头去看天花板,索性开始抽烟。自己已经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找乔鲁诺的茬了。

 

“我去送。”纳兰迦在稍餐后甜点给乔鲁诺的路上被阿帕基拦住。警察把手伸在他面前,眼神却瞥向一边。天才飞快地联想起上周那封匿名邮件,哦了一声问他。“你们和好啦?”

“......”才怪。不如说他快要被停薪了

“乔鲁诺说了什么?”纳兰迦见他沉默,兴趣倍增

“......别问。”阿帕基懒得编造谎言,从纳兰迦手上拿了东西就走。

 

“进来吧。”乔鲁诺还在埋头看文件。“纳兰迦吗?放在茶几上就好,谢谢你。”

“纳兰迦”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乔鲁诺抬眼去看,扫了警察一眼之后又把视线收回,低着头说话。“阿帕基?有什么事吗。“

“你那该死的邮箱是摆设吗?”阿帕基把木色纸袋丢在上司面前,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

“不是啊。昨天有人在匿名邮件里推荐的甜品店看起来就还不错。”乔鲁诺慢条斯理地拆开歌剧院的包装盒,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确实不错。你要吃吗?”

“乔鲁诺乔巴纳,”阿帕基径直走到他年轻的上司面前把叉子抢走。“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嗯。”

乔鲁诺点点头,站起身把警察手中叉子顶端的奶油舔掉,又若无其事的坐下,绿色的眼睛波澜不惊。“我在等你找我。毕竟我摔了一跤,还要替你赔那把坏掉的凳子。”

“你他妈......”阿帕基盯着他伸出的舌尖愣了两秒,把叉子胡乱捅回甜点中心部位,巧苦力淋面被戳出一个不甚美观的洞。“我就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乔鲁诺眨眨眼,毫无愧意。

“所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阿帕基伸出一只手,把手掌覆在乔鲁诺的头顶上。这小子又在耍他,他就应该把这张故作无辜的脸按进蛋糕里。尽管事实上他只是胡乱揉了两把放过了对方。“老子被你吓了一跳,你不买单谁买单。”

“表面意思。”乔鲁诺把头顶上警察的手拿了下来,捏着他的指尖笑了笑。“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那么你觉得我在做什么,雷欧?“

“犯欠。”

“好吧。”

“......至少要在清醒的时候。不然我会以为你在耍酒疯。”阿帕基叹了口气,反握住上司的手。

“......其实我没喝酒。”乔鲁诺凑过去咬他的耳朵。“我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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